作者:姜国平
本文取材于左宗棠同治十一年的奏折《逼剿肃州攻拔坚巢擒斩逆目折》和《雷神灵应显著请赐题匾额折》(岳麓书社《左宗棠全集·奏稿》)。
同治十一年五月底,在左宗棠统筹下,西征军蜀军统领徐占彪派黄虎臣率部每日在肃州城东一带出现,牵制迷惑叛军。徐占彪则率领马步主力乘着夜色直趋塔尔湾,到达目的地后,徐占彪将部队分为十队,每队攻击一个堡垒。叛军猝不及防,一败涂地。官军连克三十余座堡垒。
主力得胜后,完成牵制任务的黄虎臣直趋朱家堡,继续牵制叛军。
徐占彪指挥各部,轮攻塔尔堡,攻克其外围东大堡。
六月初二,徐占彪进驻黄草坝,指挥各部全力围攻塔尔堡城,将其攻克,荡平肃州城西南墩堡百余座,歼敌无数。各营合驻距肃州城仅三里的沙子坝。
面对官军的强大攻势,叛军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。叛军于是决定以旁门左道的丧门阵对付官军。
六月初六,五六千叛军从肃州城南门涌出,个个穿白衣,扎白巾,缚黄纸。叛军前面斜排成两行,中间排成方阵,后面列成散队,摆出了丧门阵,希望借助邪术克制官军。
丧门阵摆好后,叛军杀了一个妇人,又杀了一条狗(估计是黑狗),念动咒语,招引邪灵,发动了丧门阵。丧门阵一经发动,叛军着了魔一样,个个拿着武器狂呼着向官军营垒杀来。官军第一次见到这阵势,几乎人人发怵。
不过徐占彪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,十分镇定,他命令各营勿动勿出。叛军前队耀武扬威从官军营垒前过去了。
叛军中队又耀武扬威逼近官军营垒。
叛军距营垒愈来愈近。徐占彪命令出击。霎那间,中军鼓声大作。鼓声就是命令,官军打开营门,呐喊着一齐杀出。双方展开了殊死搏斗。
参将萧玉兰指挥部属用开花炮向着叛军人多处不停轰击,每一炮都轰倒一片。桂锡桢率骑兵反复冲击叛军阵形,很快将叛军队形冲乱。徐占彪指挥军队乘势掩杀,直杀得尸横遍野,血流成河。叛军返身向城门狂奔逃命。官军追杀到城墙下才收队。左宗棠称这是徐占彪攻打肃州时排第一的恶战,缴获旗帜枪械众多。叛军马六元帅额角中炮子受伤,被部下抢回城中。
不过,叛军的丧门阵确实厉害,尽管叛军第一段方阵大部分被歼,但叛军依然不畏死,驱动第二段方阵向官军营垒扑来。正当官军列队挺刀严阵以待时,上天帮助官军惩罚叛军了。原本晴朗的天空,突然变了,西北方忽然雷声大作,声闻百里,天空中出现了一片黑云,向着叛军头上飞去,一到叛军头上,大雨倾盆而下。叛军的老式火药枪所用的火药和引绳全被雨水淋湿,不能发射。而官军所用的新式洋枪不畏风雨。发射无碍,官军人人感激上天帮助,个个奋发神威,瞄准叛军射击,叛军纷纷倒毙。只有少数跑得快的叛军逃进了城。
经此打击,叛军缩在城中不敢再出战。
六月十五日辰时,叛军七八千人由南门出城,打算收割城外小麦,又被徐占彪击退。
徐占彪指挥部队连续战斗,扫除了肃州城外所有叛军堡垒,将肃州城围困。
左宗棠于七月十四日上《逼剿肃州攻拔坚巢擒斩逆目折》,详述战斗经过,记述了雷神显灵、天降大雨、助官军大破叛军之事,并为徐占彪及所部将士请功。
八月初一左宗棠又上《雷神灵应显著请赐题匾额折》,详述甘肃动乱以来,雷神庙屡屡显情形,特别提及六月初六雷神显灵、黑云飞压叛军、天降大雨、助官军大破叛军之情形,恳请为雷神庙赐题匾额,以酬神灵。
天降大雨帮助官军大破叛军的事是不是很神奇?